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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间的大红灯笼排排高挂,宽大的厅内一片人声鼎沸、歌舞嘈杂,调笑放荡。
台下一群如狼如虎的男人用肮脏不堪的眼神打量着台上的紫衣美人,不断竞相抬价,只为与她共度一夜春宵。
燕楚楚煞有介事地端坐,胡乱拨动琴弦,声如裂帛,惨不忍听。惊天地泣鬼神的乱弹琴,怎一个难听了得!
那又不能怪她,她除了脑袋瓜子灵活一点,精通岐黄之术外,琴棋书画女工,一样不懂!
一寸心和其它青楼不同,虽然同是纸醉金迷的地方,但却没有浓艳甜腻的女子扭着纤腰在门口招客。来到这里的男人都是心甘情愿将银票往楼里姑娘身上砸,而且还不一定抱得美人归。
一寸心有地位的姑娘有选择恩客的权力,若是没有看上的人,不接客也行。
也是,这里的姑娘不仅个个色艺双绝,而且大部分都有点武功底子,有几人的身手更是不容小觑。由此可见,能消受得起这些姑娘的男人绝非平常人:不仅要有钱,还要能打得过姑娘们,否则会吃大亏……
……比如,现在这位。
“大爷的!没有钱也敢来嫖老娘?!色心蒙了猪脑的,看老娘不剁了你!”随着楼上一声暴吼,一名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被从楼上踢飞,直直坠在楼下舞台上。一群舞女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跳着大胆风骚的舞曲。
燕楚楚正神色木然地抱着琴端坐在台中央,等待台下行色各异的男人们抬价买下她的第一夜。见到那满身横肉的鼠须光着上身直直坠落在自己面前,她厌恶地皱起眉,拍拍烟紫色纱裙上的灰,抱琴连连后退几步。
鼠须男人像一堆死肉瘫软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直哼哼,“哎哟!好风娘,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都上-床了你都能停下,不就为了钱吗?我回头十倍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