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既是要成亲的人,又怎能叫阿娘做‘令堂’呢?太生疏了。”
谢少离抿了抿唇,视线不自然的掉向一边,望着不远处的假山回廊道:“你也是。”
他说话惜字如金,林思念一时有些茫然,不太懂他的意思:“我也是怎样?”
“生疏。”谢少离顿了顿,方神色如常道:“你以前,不叫我世子的。”
林思念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嫌弃自己也一样待他过于生疏了。这是委婉的表达他的不满么?
可少年时那声亲昵的‘离哥哥’,她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林思念轻咳一声,又提着裙子哒哒地跑远,不敢再看他一眼。
空气又变得宁静起来。谢少离不急不缓的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平静温柔的注视着她,岔开话题道:“还有什么想要的?”
“挺好,我都喜欢。”林思念倒退着在廊下散步,指尖绕着鬓角的发丝,叹道:“若是兄长能回来参加我的婚宴,那便更好了。”
兄长林肃一直不太喜欢父亲,嫌弃林唯庸私德太差,几年前父子俩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林肃留信一封离家游学,公然断绝了与林唯庸的父子关系。
这一走,便是整整六年。
林唯庸下葬那会儿,林思念远远的看见兄长站在林府门外,一身缟素,朝府中郑重地磕了一个头。等林思念一瘸一拐的追出去时,府门外已没有了林肃的身影,留下的只有两张银票和一封家书,信中嘱咐林思念照顾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