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空了的一堆酒坛,伸手制止买醉的谢少离:“你今儿是发什么疯了,慢些喝!我知道你酒量好,但也禁不起这般折腾啊!”
“她好像对我有误解,”谢少离换了只手拿酒坛,又灌了几大口,抹着嘴角的酒渍道:“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你假清高了二十余年,难得见你借酒浇愁一次,居然是为情。”
一想到七年前这小子昧着良心说‘我不会娶她’,赵瑛就想笑。果然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谢少离这打脸的功夫也算得上是临安一绝了。
“林思念又怎么你啦?”赵瑛问,尽心尽责地扮演知心弟弟。
“她疏远我的时候,我很难过,但她主动靠近,我又……”他鼓足勇气,有些艰涩地诉说着:“我总是羞于启齿。”
“……”
赵瑛心想,你就是作的。
“喜欢她你就说出来啊!”赵瑛恨不得抓耳挠腮,都快替这个榆木脑袋急死了:“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当!每天早晚一句‘我稀罕你’,‘我非你不可’……你不说鬼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谢少离喝了口酒,摇摇头,这些话他都烂在心里了,可就是没底气说出口。
七年前的事,不止是林思念,谢少离也无法释怀。他有愧于心,不确定林思念是否还爱他,怕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说到底,他们俩人都没有自信,彼此试探,但谁也没勇气迈开第一步。
赵瑛替这俩人急的抓耳挠腮。
或许是谢少离生于铁骨铮铮的簪缨世家,谢允对他的管教很严,从小要求他言不过失、行不逾矩,故而造成了谢少离清高寡言的性子。赵瑛就不同了,他的母亲永宁郡主只希望他做一辈子的富贵闲散王爷,能保全小命即可,因此赵瑛活得相当自在,想玩就玩,想爱就爱。
俩人正喝着闷酒,却见林思念和江雨桐并肩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