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错,他让妹妹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最疼她的母亲。
“抱歉,阿妹。”林肃抹了把脸,眼中湿红一片。
萧恨水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好拍了怕他的肩膀,悄悄叹了口气。
谢少离与林思念并肩而跪,端正地执香叩拜,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去扶林思念:“霏霏,时辰到了。”
该送林夫人上路了。
林思念怔怔起身,幽黑的眸子一片空洞。直到林肃去抱母亲的牌位,林思念这才像回魂似的,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轻而坚决地推开林肃,将母亲的灵牌抢过来抱在自己怀中。
林肃被她推得一个趔趄,眼眶里沁出泪水来。
哀怨响起,唢呐呜咽,葬仪队的人进来抬起棺椁,漫天明黄的纸钱纷纷扬扬,林思念抱着母亲的灵牌走出府,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般艰难。
她的心很疼,疼到无法言语,疼到不能呼吸。
新年里的丧事总是不讨喜的,更何况还是死于非命的人。一时临安街上行人纷纷回避,悄声议论者有之,甚至有人侧目相对,若不是碍于谢家的权势,他们恐怕要对着送葬队呸上一口,啐声‘晦气’了。
送葬队一路朝城门走去,行至万安楼时,忽见迎面飞奔出来七八骑,马上的人各个锦衣华服,一边扬着马鞭一边高声嚷嚷:“前方避让,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