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抱臂在旁边看着她的举动,心中却是鄙夷:写了信又不寄,那写着还有何意义?
想着,他也对认字有了几分兴趣,便拿了纸笔趴在林思念对面,用手语道:教我写字。
“写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林思念润了墨,思忖片刻,落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大字,道:“拾柒……你的名字简单,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哑巴也很认真地提起笔,照着林思念纸上那两个娟秀的黑字描摹起来,林思念在一旁纠正他拿笔的姿势,又时不时将他躬着的背拍直。
哑巴写了片刻,忽然抬起头问:你的名字怎么写?
“我的名字?那可有点难。”林思念另取了一张纸,提笔写下‘林思念’三字,又逐字逐句地告诉他辨认:“林、思、念。”
哑巴拿起笔,依样画葫芦地乱写一起,笔画都黏在了一起,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林思念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嫌弃道:“若是将来,我的孩儿也像你一样愚钝,我定是要将他塞回肚里重新生一次的。”
哑巴没理会她的嘲弄,依旧执着笔,很认真地描摹林思念的名字,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做一件什么极其神圣的事。
林思念听着院中雨打芭蕉的声音,眼神在哑巴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在窗外油绿油绿的芭蕉叶上,轻声说:“我想起去年的某一天,他喝醉了,也在纸上写我和他的名字。”
哑巴一听到她念叨那男人的事,心里就止不住地烦闷。他停了手,将笔往桌上一摔,生气不写了。
“你这又是发什么……”话音未落,林府的大门似被劲风吹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