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白的脸上掠过一抹浅红。
他站起身,颇为不放心地看了林思念一眼,用手语道:我去给你熬粥,让那丫头进来陪你。
林思念点点头,表示应允。趁着现在还不算太疼,她得闭眼好好睡上一觉,这样才有充足的体力去应付生产时的剧痛。
到了入夜时分,林思念感觉剧痛加重,几乎是一呼一吸间便会阵痛一次,她也是第一次生产,隐约猜测大概是差不多要生了。
这种事丫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娘生下弟弟时的情景,便学着产婆的模样握住林思念汗湿的手,着急道:“夫人,您再忍忍,深呼吸用力,一会儿就好了!”
开头林思念还能咬牙忍住疼痛,后来实在是太疼了,她忍不住闷哼起来,试着调整呼吸,开始用力。
这种撕裂般的剧痛一直持续到深夜,林思念面白如纸,整个人如同泡在汗水池子里似的,她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估计得憋死在产道里。
守在外间的哑巴亦是一宿未眠,他用力敲了敲桌子,似乎在焦躁地询问什么。
“十七哥哥你别敲了,不要打扰夫人!”丫头抹着眼泪,任由林思念将她的手腕抓得一片青紫。
哑巴便烦闷地扒了把头发,不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思念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去,呻-吟声也越来越无力,丫头急了,不住地给林思念鼓励道:“夫人,您别放弃!再使一把劲,马上就出来了!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别叫了。你这般聒噪,会令我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