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来往人群和车流,有远处的车灯照过来,印在桑舟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沐浴其中。
这是难得的,余点语在她身上没看到戾气的时候。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余点语看到桑舟的眼眸,仍旧是冷的,如同浓稠的夜色一样墨黑,却落入了晚间的繁星。
第一次,让余点语感受到了原来这么清冷的眼神落在身上,也会有温暖的错觉。
她心里被这个问题搅得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走的时候还记得要礼貌性地对桑舟轻轻说了句再见,说完就往前跑。
又跑了。
桑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自己真有那么可怕?
不过——
她站在店门口半晌,直到余点语小小的身影不见了,才拨了个电话给中介。
“你好,我想了解一下租客的信息。”
*
回去的路上,余点语的脑子里不断地在回想着桑舟的话,还掺杂着今天吃饭的场景。
“没必要做自己不想的事。”
这句话就像是惊雷似的,一遍遍在她的心里爆炸,让人忽视不了。
可是现在,她已经做了太多不愿意的事情,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不知如何挣脱这层枷锁。
其实她也不是勉强,而是不敢。
不敢触碰和曾经有关的一切,害怕那种无法改变,一遍遍地被告知那些已经全都从世界里消失的事实。
从小学习绘画,老师说她天赋过人,实际上她每天除去念书就是在练习画画。
手指有了长时间握笔的茧子,为了颜色的细微差别能调色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