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我就说之前有个病人严重营养不良,怀着孕都快被消耗死了,原来是你们?你们怎么回事?”
就连他这个旁观者也越说越气,说到后面抬头有些气愤地去看这个不负责任的alpha长什么样。
白炽灯冷漠的光照亮沈沉的表情,冰霜一般,他只看了一眼,立马移开目光,心里凉嗖嗖的,好像被她的眼神冻伤。
沈沉雕塑一样站着一动不动,在沉默中,只有眼眶出现一点与本人不符的淡淡粉红色,一向深邃不见底的眸中,盈盈几分泪光。
医生五十多岁一个alpha,早到了毫无世俗欲望的年纪,居然也悄悄在心里发出惊叹。
她沉默了很久才继续问:“不要孩子,不用担心钱,用国内国外最好的治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一字一顿挤出来似的。
像她这样的家属医生见过很多,等到病入膏肓,才明白珍惜眼前人,他暗暗不屑想着,早干嘛去了。
听说孕妇做手术还是个不相干的beta签的字,术后推出抢救室,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之后的看护也只有好心的年轻小护士顺手帮忙。
真爱她,一开始怎么不在身边?
他没给沈沉好脸色,实话实说:“得看到哪个阶段了,中晚期治疗,最坏撑不到两个月,或者哪天忽然恶化,人一下就没了。”
世事无常,死亡可能就发生在下一秒。
沈沉双手紧握垂在两边,眉间染上惆怅茫然,微微扭头望向敞开的窗户。
窗外的绿叶往窗户里探,小心翼翼地冒出个芽尖,因为微风轻轻摇晃。
她想到慕星,很乖巧很可爱地躲在门后看着她,像一只爪子软软的小动物,摸一摸便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浅浅笑着眯起眼,把绒绒的脑袋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