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湄阿涴阿湛都是我们的外甥,外甥身上穿的都是旧料子,我本心本是将三个外甥好生养大,看到他们嫁娶婚配成家。如此行事,实在是有违我的本心,而且要是外人误会,说我沽名钓誉,虐待外甥。名声何存嗯?”
名声对于一个士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士人甚至可以不要那条命,但是不能不要名声。名声坏了简直比要了命还严重。
“娘子啊娘子。”李澄牵过妻子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娘子也应当将三个外甥看做亲生的才是。”
黄氏垂下头,可是心里却是冷笑一声。那三个她怎么会看做自己亲生的,又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还是外姓人。心里想着,当着李澄的面,她点了点头。
“儿以前也是被那些贱婢给蒙蔽了。”黄氏拾起袖角轻轻擦拭眼角。
李澄也没想过妻子有歹心什么的,看到黄氏这样也不打算说重话。他扶住妻子的肩膀说道,“我看四郎读书勤奋用功,日后也会是有出息的。”
黄氏垂下眼掩住那一抹的讥讽,点点头。
窦湄去前院一次,回来没多久,就是裁衣的女娘又是新得的料子。三个孩子忙活着全身上下都换了新的。黄氏从来没有也不敢断了李氏的用度,但是她对三个孩子可不是多大方。这件事情李氏也知道。
不过这次听说请裁衣女娘的竟然是李澄身边的人,从头到尾黄氏的人几乎都没有插一脚进来。
这可就有些猫腻了。
李氏连眉毛都没抬,就让采娘叫窦湄来。
天热,原本廊上收起的竹帘都教侍女统统给放下来了。
竹帘将屋内屋外隔绝开来。少女窈窕修长的身影在竹帘外隐隐濯濯,越发像一株抽条的幽兰。
采娘打起垂下的竹帘请窦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