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涴只是个幼女,见见姊姊还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见了面可不能见面就嚎哭,这个在这几日里被乳娘来来回回的提醒过。小女孩到了熟悉的姐姐面前,红着一双眼睛,手里巴巴的拉着姊姊的石榴裙不撒手。
“阿姊真的不回来了吗?”七八岁的女童双眼通红,拉着姊姊的手问道。
窦湄柔声问,“怎了啊?”
“她们都说姊姊你不会回来了……会老……”女娃娃的话刚出个了头,就被窦湄给一把按了下来。她把妹妹按在怀里,“姊姊会回来的,就是嫁人。”
“嫁人?”小女孩眨眨眼,不太明白这里面是什么意思。但是听着姐姐说会回来,又破涕为笑。
她的院子里不适合闹哄哄的,因此她也不就陪着妹妹一起玩滚球了。她喂窦涴吃了些点心喝了几口甘浆,教她手谈打双陆。
孩子是没有那个坐下来的定性,过了一会儿就眯着眼要睡了。窦湄让芸娘把窦涴带去内室里小睡一会。
窦涴见是芸娘,就顺从起身跟着去内室睡觉了。
昼寝并不是光彩的事情,但是在自家姊姊这里,窦涴少了母亲的拘束也自在多了。窦湄在案前将一卷麻纸摊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一千多年前秦国的歌谣在她笔下如同蜿蜒小溪一点点的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