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听了一躬身。
没过半月,皇帝直接给出了对齐王母子的决定,齐王废为庶人,赐死于内省,其党羽秋后处死,德妃英氏德行有亏剥夺封号打入暴室。
恍恍惚惚间,许多人的命运就这么定下来了。或死或废,其中掖庭里又充进了不少新的宫奴,那都是齐王手下叛将的女眷。
天气渐热,知了都趴在树木枝干上叫个没完没了,扰人好眠,这下可苦了那些宫人内侍们。每当在中午最炎热的时候,不得不走到烈日下去粘知了,来回走动还要注意足音不要太响,不然会吵到贵人的睡眠。
窦湄今日不用上值,她葵水也来了,侍寝也轮不到她头上。心安理得的睡在榻上。白日里炎热,窦湄身上依照着宫中的风尚身上只是穿着一层单纱衣,躯体都被罩在这朦朦胧胧的薄雾中,天热做什么都没有什么力。窦湄怕这热天怕的不行,但是偏偏她的品级不高,没办法来个冰山两块一下,床榻边跪着新分来的小宫奴,手里持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眼睛也是快黏到一块去了。
原本在榻前服侍的应该是其他两名宫人,但是宫人们也贪睡,干脆就抓了这个新来小宫奴来顶替。
窦湄睡梦中被涌上来的无法逃脱的炎热给逼的不得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她懵懵懂懂没睡清醒的一看,瞧着那个小宫奴早就跪坐在那里头垂着,一副早就入睡了模样。
窦湄也懒得去叫醒她,自己取过一把宫扇扇着。这热气恐怕要日落之后才能好点了。
终于日头一点点的西斜,这热也终于减掉一些了。
日落后的长安城,虽然几条主要大道上安安静静,但是坊内却是歌舞升平什么都有的。一家酒肆内,几名胡姬正笑着为客人斟酒,还有一名胡姬在酒肆中央起舞。
胡姬们长得深目高鼻,瞧着就和华夏女子很大不同。长安中胡商多,胡人不是什么稀奇的,胡姬嘛便有那么几分的新鲜,不少郎君到胡姬酒肆中尝尝鲜,不过长安中最受欢迎的还是平康坊里的那些北里娘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