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风疾发作头疼难忍,闻见嫔御身上有脂粉气味会大发雷霆,因此前来服侍的才人们都是脂粉用的不能再少了。
窦湄也是如此,她面上只是拍了一层紫粉,香味淡淡的若不是仔细闻都闻不出来。皇帝在宫人的搀扶下已经靠在了身后的凭几上。她持起碗里的金勺子舀起药汤刚要喂,听得一名内侍禀报,“圣人,二大王求见。”
皇帝坐在榻上显出几分老迈,“让他进来。”
萧璜进来跪下给父亲行礼,当他见到跪在皇帝床榻前持匕喂药的窦湄的时候,说道,“我给耶耶喂药吧。”说着膝行上来就要把窦湄给挤开。
窦湄手里拿着药碗,又被萧璜那庞大身躯挤兑很是不喜,她还要看着碗里的药汁不能泼撒出来。
“大王,这是妾份内的事,实在不好由大王代劳。”窦湄见着那双胖手都来抢碗了,赶紧说道。
“我来就好,给我吧。”萧璜将窦湄手里的碗抢来道。
窦湄抬头见着皇帝闭着双眼,似是没有不满。她俯下身对皇帝一拜,退避到御榻那边放置的屏风后。
屏风是纱制,绣有大朵的牡丹。屏风后放着鎏金碾等一系列工具,她跪坐在茵蓐上,双手推动碾子,一双耳朵立起来听着那边的动静。
或许是萧璜初次喂药,摸不清楚里头的门道,窦湄听到皇帝咳嗽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