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凉爽,几盏灯奴上灯火明亮。
窦湄跪坐在茵蓐上,面前的案上摊着一卷黄麻纸,她在抄佛经。
本来她也应该如同那些先帝嫔御一样,被剃去长发,换上粗糙的衣裳,就此渡过一生了。为了先帝那样的人……窦湄半点都不愿意将自己的青春耗费在为先帝祈福上面。
“娘子。”一名名叫桃叶的侍娘走进来,见着窦湄还在抄佛经出口道。“天色不早了,娘子歇息吧。”
窦湄手里持笔写下最后一笔,她呼出一口气。
夏季里太早睡有些难捱,淡淡的艾草味从外面飘进来,“我睡不着,陪我说会话。”
窦湄坐在榻上望着桃叶,神情看着似乎还没有从几日前的风波中脱出来。
“唯唯。”桃叶在榻下跪坐下。
“你……知道皇后,不,太子妃是怎样一个人吗?”窦湄说到皇后,想起册立皇后的册命也没有下。东宫那位太子妃还不是皇后。
“娘子……”桃叶有些惊讶。
“那算了。”窦湄见她不欲说,也不强迫。
“太子妃……性子暴躁。”桃叶回想起苏寿善走之前叮嘱的,一定要将这位窦娘子服侍好了,“时不时责罚下人。”
桃叶也曾经在这里服侍过的,只不过没有跟随主人一同入宫。关于太子妃脾性也曾经听过,她小心翼翼的观察这位娘子的神色。
“爱责罚人么?”窦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