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招弟似乎有些犹豫,她迟疑了一会终于开口问道,“娘子为何不多留窦氏在宫中一段时日,也好看清为人如何。”
这话听起来十足的为皇后着想,崔宏德笑了笑,她靠在柔软的隐囊上,“她出身就那样,还要靠着我松手给她一条活路,能怎样?圣人要她就给就是了,不给圣人还要和我生气。”
招弟听后,再次垂首道,“娘子所言甚是。”
“这一时半会的,圣人还舍不得放开那个窦氏呢。”崔宏德垂首看着自己的指甲。“罢了,他们且快活他们的,你和我搬来壶来,我投壶。”
招弟应下,不多时宫人们搬来了屏风和铜壶。崔宏德隔着屏风向后面的投壶里投矢,每投进一支,宫人们就会发出一小阵的欢呼声。
这等的热闹也让皇后高兴起来,一时兴起投了好十多支。不过小日子里身子到底有些不舒畅,便停了。宫人们端上热汤让她清洁一下面容和双手,皇后望着铜镜里的那张昳丽端庄的面容,想起窦氏那张艳丽近乎逼人的面容。
这男子果然最贱,端庄不爱,偏偏喜好妖冶的。
这会走来一名小宫人。招弟起身过去,耳语一番后,她回来道,“娘子,圣人起身了。”
皇后嗯了一声,将蔷薇露点在眉心和耳后,伸手扶了扶发鬓旁的步摇从茵蓐上起身。
萧珩眉眼里都带着柔和的笑意,他整个人神清气爽,和这段时日因为受到司空压制而有些阴郁完全不一样了。
皇后看见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心中鄙夷笑了一声,轻声问道,“窦氏服侍的如何?”
萧珩弯了弯嘴角,他的眸子里此刻已经褪去了方才的温情,他点点头,“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