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了那人仔细看,盗昳见他,眼前一亮,抬头来看他。公子均没说话,他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漠然。
“我听说你胆子很大,”公子均让人放开他,那挟持着盗昳的两人一放手,盗昳就瘫坐在地上。
“抢劫庶人也就罢了,甚至连贵人也不放过。”
“庶人又有甚么好抢的?一家子上下连个体面衣裳都没有。要抢自然得抢你们的。”盗昳人坐在地上了,都还能对着公子均呼呼喝喝。
公子均倒也听说过这些匪盗抢贵族财物的,“这是死罪,你不知道?”
“死罪又怎么样?好歹死前也是吃过肉了,总比一顿都没吃过的强。”盗昳对着公子均那是真的不客气,呼呼喝喝的,似乎对着的不是大夫,而是一个平常人。
“我听说,你并不是庶人出身,家里的兄长其实是个已经隐退了的大夫,甚至兄长还有封邑。你这么做,恐怕不妥当吧?”公子均来之前将能打听到的都已经打听完了。
“那是我嫡兄的,也是他的。他死后也是要留给他的儿子,和我又有个甚么关系?”盗昳躺在那里半点都没有顾忌。
“……”公子均扬了扬眉毛,“所以就来做匪盗了?抢人妇女,夺人粮食。”
“你们在乎那些?”盗昳反问,“你们的粮仓里头的粟米已经多的都快要溢出来了,我拿点又有甚么关系?”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公子均闻言对盗昳笑笑,眉宇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和轻蔑,“你领着上千的奴隶,干的是这样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公子均摇摇头,“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用自己头脑享用这一切,偏偏要带着奴隶闹事。你可知你这么做,家族上下再无你一支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