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所以,蛇神其实是两条,一条是接受了百年活祭的邪蛇神,另一条才是五六。”
沈晨了然:“所以我们的推测其实没错,他找的人就是村长女儿!”
她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这下好了,明天……我把这遗像带给他就行了。”
谢愠却道:“我劝你别要着急。”
沈晨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这栋房子里的事、我们和刘村长的事还没完。”谢愠向后靠在椅子上,手摸着下巴,“刘村长很显然也不知道五六其实是另一条蛇神。”
太多谜题没解开,如果提前把东西给了五六,势必会导致线索中断。沈晨意识到了什么,她慢慢冷静下来:“五六为什么会跟着刘村长,他又为什么要找村长女儿?他……究竟是谁?”
话说到这里,其实众人心中都有了一个猜测。
于泽秋心直口快,直接将这话说了出来:“会不会是村长女儿当初那个惨死的爱人?那个教书先生?”
话音刚落,便听墙上的遗像又开始嚎起来。
于泽秋话一顿,神色奇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刚他没什么防备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却一点不怕了,笑了笑:“这照片还能听懂我们说话呢。”
谢愠的心里已有了脉络,他没搭茬,只道:“看来当下我们最要紧的事不是去当苦力和找手链了,而是去查当初的案子。”
“还有,楼上那个梁世清,还有之前坐大巴时见到的那个带着金元宝的老太太、和带我们进村的小纽,也都要查。”
余温水今天鲜少开口,见谢愠说的差不多了,才补充道:“于泽秋,你去翻翻村子里有没有留当时的卷宗,沈晨,你去查那三个人,我和谢愠去打听五六的情况,顺带帮你查人,有事发消息。”
沈晨和于泽秋都没有异议。
吃完饭,收拾好碗盘,清洗完毕,这次厨房门大敞着,于泽秋在旁边拿着他那副墨镜战战兢兢地“保驾护航”,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夜深,各人各自回房休息。
山村的夜晚总是安静祥和的,山下没有蛇,只有平静的风声和细小的虫鸣声。
洗完澡的谢愠靠在床上,床头灯的光橘黄温暖,他望着窗外,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条规则。
晚上的山村可能有猛兽出没。
那到底是狼虫虎豹,还是……蛇?
他心念一动,摩挲着指尖,静静思考着。
这时,床另一边沉了下去,是余温水上来了。
谢愠回神,转头望向他:“是我的错觉吗?”
余温水正翻看相机里今天排到的蛇冢里面的照片,闻言抬了下眉:“什么错觉。”
“今天讨论的时候,你很安静。”
余温水莞尔一笑,难得开玩笑道:“话都让你说完了,我无话可说。”
谢愠撇了撇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半分不信。
余温水放下相机,扭头望着身边的青年,定定看了半响,直把谢愠都快看得不自在了,才开口道:“谢愠,你不是一朵需要我保护的 丝花。”
此前百般相护,不愿让他看到半分血腥丑恶,死亡的气味在门内弥漫,但余温水拼尽全力,让谢愠离那些腌 远远的。
可是,谢愠并非是那些瑟瑟发抖,只想用色相换取保护的弱者。
他前几个世界将人保护的太好太密,学校里,他牵着谢愠的手,不让他离远自己半分。酒店里,他处处相护,处处特权。鬼楼里,他数次出门,却不愿让谢愠出门哪怕一次。
但蛇冢村里,余温水并没有执意保护,谢愠也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