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放下画笔,莹白修长的指尖沾染了些颜料,绿色很显眼,太后不得不换了新衣。
等太后入殿的时候,裴绥都已喝了两盏茶,他起身去迎太后,“太后娘娘。”
“国丈来了。”太后示意裴绥坐下。
听到国丈二字,裴绥的表情微微僵硬,下一刻,太后坐下,他也只好跟着落座。
“新帝是国丈的外孙,国丈可想着给新帝送份大礼。”太后的神情有几分悠闲,又有几分指点江山的自在敢。
裴绥是男子,见到一女人指点江山,心中到底有些不自在,“太后想让臣去长沙郡剿灭暴民?”
太后笑小,神情中带着几分轻嘲,“这不是国丈应该做的事情吗?”
裴绥盯着太后的神色,心中忽而生起一股压力,“太后娘娘放了裴瑶出宫,臣便去替陛下剿灭暴。民。”
“裴瑶即将是太后,是新帝的母亲,你让哀家如何放?”太后语气平平,说不上是嘲笑,还是随口敷衍。
裴绥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但眉眼处的戾气一点一点积存起来,他不屑,道:“裴家不会听一个女人的吩咐。”
太后笑了,忽而来了兴趣,她看向裴绥:“可裴家却听一个女人的吩咐将自己的嫡女送入宫里。”
裴绥刚愎自用,有几分能力不假,不懂变通。
“臣已经罚过她们了。”
太后不掩嘲讽,“将军还不如太傅,太傅当年可是听了一个女人的话将皇后送入尼姑庵,选了与皇后生辰相近的裴敏为裴家长女。他都舍得皇后,大将军也无异议,十七年后却来这里演父女情深的戏码,是不是迟了些。”
裴绥震惊,太后怎知当年当年的江湖术士是一女子,“太后查了裴家?”
太后说道:“哀家给皇帝立后,总得先查查,哀家不笨。大将军去长沙郡,哀家满意,若不去,哀家也不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