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无趣,她就翻着太皇太后放在一侧的书看,她将太皇太后看的那页做了记号,自己从头开始看。
是末帝个人的杂记,从小就开始写,开头所见,便是可爱的小皇子,待人和善。
被推上帝位的那日,坐在龙椅上哭了,哭过一通后,嘴巴瘪着接受百官朝拜。
裴瑶笑了,这是谁写的?
哪里是杂记,分明是话本子。
裴瑶看得入神,不知有人走近。太皇太后沐浴出来,皂荚的香气浓郁,裴瑶吸了吸鼻子,抬首就见到太皇太后冰冷的神色。
她讨好地笑了,上前拥抱她,“李姑娘身上好香呢。”
“赔姑娘离哀家远些。”太皇太后避开她的拥抱,朝着坐榻走去。
裴瑶略有些失落,不多想直接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开口:“李姑娘,你徒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太皇太后并非阴狠的人,能教裴绥就证明她心思不坏,这个时候必然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
“两军阵前,哀家杀他,天经地义。”太皇太后语气薄凉,失了往日的温柔。
若是寻常人听了肯定会躲得远远的,裴瑶却死皮赖脸地贴了过去,摸摸她的脸,“李姑娘,不生气了,好不好。”
“太后不担心裴绥的伤势?”太皇太后淡淡道,又见裴瑶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心里忽然不舒服,“哀家今日该一箭杀了他。”
“李姑娘心地善良,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不过是过过嘴瘾。”裴瑶语气温柔,从自己的香囊里取出橘子糖,递给太皇太后的嘴里,安慰道:“心情不好,肯定是因为没有吃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