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让开一条路,发现竟然是仍旧穿着孝服的李氏。
田氏看见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闪过慌乱的神情。
曲铭对这脱离自己掌控的枝节也十分不满,不管李氏想做什么,他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她如愿,于是道:“祠堂重地岂是你一个卑贱的妾可以进来的?出去!”
曲清江虽然诧异她会出现在这里,但这时候也想看看她要说什么,便道:“大伯父着什么急?田氏不也是妾吗?她进的,李小娘为何进不的?”
“这能一样吗?!”
“说起来,这几年其实日夜陪在我爹身旁照顾他的,多数时候都是李小娘,包括我爹去世前那两个月。”
一直沉思的曲镇开了口:“不妨听听她的话。”
一旦破开了这个口子,曲铭想要再捂住它就不容易了,但他不让李氏进来便显得可疑,无奈之下只能让李氏进来。
李氏看着田氏,十分失望:“红儿,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歹毒。郎君仙逝前的身体如何,你难道比我更清楚?你知道郎君平日喝的是什么药吗?你知道每种药是多少份量吗?你知道郎君每夜起夜多少回、发作时是怎样的吗?”
李氏并不咄咄逼人,但每一个问题都搅得田氏的内心越发慌乱。曲铭见状,觉得不妙,忙不迭开口:“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事跟田氏怀上孩子有什么关系?”
李氏拿出了一本书,目视他:“这是我近一年来照顾郎君时所记的情况,包括郎君是何时辰起夜的,每次发作时的病症。因为赵太医说他需要确定郎君的病情,哪怕只是一次咳嗽,是否有痰、是否咳出血也要一一记下。所以田氏若是跟郎君同房了,郎君没有理由不告诉我,让我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