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沈母对他还是不错的,嫁过来的前一夜张氏还想着两个人就这么搭伙过日子也挺好,可转眼间她就出了事。
村里人对着轿子小声议论指点,说张氏本来就是个鳏夫,现在嫁过去还是个鳏夫,真是个克妻的晦气人,毕竟沈母看着身强体健的,怎么只救了个人就被淹死了?还不是被他克走了精气神。
也有说是地下的沈父因为沈母再娶吃味了,这才把她带走。
不管如何,现在最可怜并不是被村里人议论的张氏,而是沈沉醉……
沈沉醉十三岁考过童生参加秀才考试,被村里人一致评为神童,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绩,将来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可就在她考上秀才的那一天,她爹投河自尽了。
守孝三年,今年孝期刚满,她娘紧接着又出事……
沈沉醉不过十六岁,还未弱冠,就遭受这一连串的变故,若是心智不坚,这种打击对她来说足够致命了。
“多好的孩子,真是可怜了。”村里人提到沈沉醉,没一个不摇头惋惜,连连叹息的。
陆小渔听的心里一揪,抿了下唇瓣,目光犹豫的往轿子里看了一眼,碍于身边有外人在,忍住没说话。
轿子停在门口,挂着红灯笼贴着红对联的沈家,现在乱成一片。
沈沉醉目光空洞的看着那个被人抬进屋里,搁在堂屋木床上,面容青紫的女人,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仿佛有块石头结结实实的压在心口上,喘息不了。
周围纷乱吵闹,她一动不动的站在人群外,仿佛所有嘈杂的声音都跟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