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小气的事儿,这事关尊严。

沈沉醉临行那天,张氏因最近变季身体不太好,只有陆小渔出门送她。

尽管赵武秦拍着胸脯说要把沈沉醉从头到脚伺候好,可陆小渔还是给她把家里头能带上的好东西都带上了。

“拿了件厚衣服,万一变天再冷了呢。”陆小渔把包袱系好,提手递给沈沉醉,“我都给你洗干净也晒过了,冷了记得披上。”

自从父亲去世后,沈沉醉每次离家回书院的时候都没有丝毫不舍的感觉,仿佛这里只是个能回来暂时落脚的地方。

沈母通常都是只顾着自己快活,四肢懒散到恨不得用四根棒子撑着,连个内-裤衩都哄着村里的鳏夫帮她洗,更别提给沈沉醉收拾过东西了。

可现在看着陆小渔忙里忙外的小身影,沈沉醉心中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离别愁绪莫名从心底钻了出来,化成一条细长的绳子,把她的整颗心都拴在陆小渔身上,因他的每一个动作而跳动。

陆小渔把沈沉醉送到县城城外,在那儿等赵武秦的马车。

沈沉醉低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灰色的钱袋子,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拉住陆小渔的手腕,把钱袋子搁在他掌心里。

沉甸甸的钱袋子里装着他这些日子卖竹篮的钱,沈沉醉一分没动,全替他存着呢。

陆小渔诧异的抬头看她,不解的问,“怎么又给我了?”

他把钱袋子反塞到沈沉醉手里,“你去省城身上要留点钱才行。我虽然没出过什么远门,但知道出门在外有钱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