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昂头看沈沉醉,眼里略带讥讽,抬手比划。一旁等着给她翻译手语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慌忙把许默比划的意思说出来,“我就是想活,能有活路吗?”
“有。”沈沉醉看向许默,“你尽管把事情如实说出来,至于结果如何,由朝廷律法来定。”
许默嘴唇松开又抿,好一会儿才妥协似的抬手比划,将自己之所以替考和如何替考的原因说出来。
堂上的所有对话皆由衙门里的主簿记录在册,一句不落,这些将是堂上证据。
许默替考是真的,吴溢找人替考也是真的,两人都有罪,依旧被关在牢里,等着最后的判决。
同知有些疑惑不解,退堂后追上沈沉醉,低声问,“大人,这两人都有罪,按律法都不会轻饶。虽然许默替考是真,可按律法处理的确可惜,倒是那个吴溢,是真该死。”
可这个该死的吴溢身上挂着替考得来的秀才身份,又是主动投案,若是真按律法行事,还真杀不了她。
同知问沈沉醉,“大人是左右为难吗?所以才把案子暂时压后没有判决?”
“也不全是。替考并非小事,我觉得有必要往朝廷递个折子。”沈沉醉说,“这两人暂时好好看管,莫要让人在牢里出了事。”
牢里的狱官拿了吴家的好处,自然不会为难吴溢,怕就怕她们猜测许默已是死罪,便对她不再上心。
同知点头,“下官记下了。”
沈沉醉买的糕点已经送到了陆小渔手上,她退堂回去的时候,这父子俩已经把糕点吃完了,只剩了些碎屑搁在桌上的油纸里还没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