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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韵宫的主子,不受宠的傻皇子楚子栎。

想来是宫变众人逃跑之时,寒凝殿里的下人只顾着自己,席卷完东西跑了,把这位给落下了,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想过带他一起走。

这么些天他也不知道靠什么活着,想来是饿狠了,睡醒后看着有活人,便委屈的哭喊起来,说要吃肉。

青衣眉头微皱,看着十一岁的少年如三岁孩子般坐在地上打滚哭闹,顿时有些头疼。

说杀了,新帝刚登基,不太合适。这毕竟是位前朝皇子,若是被那些前朝旧臣知道了,怕是会寒了她们的心。

可若不杀,这又是位前朝皇族余孽,将来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请”去大做文章,又是隐患一桩。

青衣无法自作主张,便往上报到新帝那里。

萧染让人将楚子栎提到跟前,头都没从奏折里抬起来,就说道:“默不作声的处理了。”

本是毫无波澜清冷好听的声音,平白听着却让人心底生寒,生不出半分喜欢。

宁留诟病,不留隐患。这是萧染一贯的作风。

青衣福身,正欲领命下去。谁知道这时候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楚子栎,却突然朝着萧染怯懦的叫了一声,“阿娘。”

他哭着从殿中央往前爬,跪在书案前,两只手想搭在书案上却又不敢,不安的抓攥着身体两侧的衣服,仰头看萧染。

眼里满是泪水,带着哭腔说,“阿娘,子栎没吃饼饼,是十一哥哥吃的……呜呜呜,阿娘就疼疼子栎,别罚子栎闭门不出了。”

萧染如今不过才二十一岁,早些年忙于夺位,这些年忙于征战,莫说主君,就是连个通房都没有。一个连男人身子都没碰过的人,哪里能生出楚子栎这么大的儿子?

青衣正欲让人上前把楚子栎拉出去,却见萧染抬头看了楚子栎一眼后,拿朱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抬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