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寿伯还真想起宫里前几日送来的好茶,这个季节的春茶数量不多,其中庐山云雾茶更数上品。
听说这茶因产自于庐山而得名,因其茶常年受庐山飞泉瀑布的亲润,行云走雾的熏陶,以而形成其独特的醇香品质,叶厚毫多,醇香甘润,延年益寿。
当时宫里一份送去给在宫外斋修的太君后,一份送来了永寿宫。
萧染来的时候,茶刚刚泡好。
“尚太君可曾听闻咱们边疆大获全胜的好消息?”萧染坐下,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后便把玩茶盏,专心研究茶壶里面漂浮的茶叶。
尚太君笑笑,“自然听说,倒是忘了去恭喜皇上。”
萧染摇头,“所有的胜利都是由将士们的骨血身躯堆积而成,就算是胜利了也不值得太过于高兴,更何况朕这个皇上远在天边,并未能替上阵冲杀的将士做些什么,功劳不属于朕,没什么可恭喜的。”
她年纪轻轻能有这种想法,不管是嘴上的漂亮话还是真心实感,都让尚太君有些钦佩。
他年少时也曾遇到过说这种话的人,明明是位杀伐决断的将军,私底下却认为战事并非手段,而是无奈之举。
那人便是谭膑。
尚太君抿了口手里的茶盏,茶水醇香甘润,可喝进嘴里,却始终觉得舌根处隐隐发苦发涩。
萧染像是特意来跟他讨论政事一样,提到了谭膑,说她重伤在身。
尚太君握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这也是他这两日心神不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