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使用的剑术,在尸魂界前所未闻,掌握所有流派剑术的我,竟然也有没见过的剑术。”卯之花烈感慨道,单手用回道治好了受伤的肩膀。不愧是医疗番队的队长,短短片刻就将伤势复原,白色的染血羽织下,露出的肌肤凝脂般白璧无瑕。

“这个世界可是很大的,没见过我的剑术有什么好奇怪的?”杜克等卯之花烈恢复完毕后,瞬身出现在她身前狠狠砍了下去,算是还给她之前没有追击的留手之情。高傲的剑客,绝不会感恩对方的怜悯,他们会将这怜悯回赠予对方,并施加更强的伤害。

面对杜克势大力沉的斩击,卯之花烈脚跟着地微微一旋,半身闪过。随后左手手背贴在杜克的斩魄刀上,看似娇小柔弱的身躯爆发出无法抗衡的巨力,手腕翻转,一掌推开了凌厉的刀锋。

“什么?”杜克惊讶于卯之花烈的手段,这一手看似轻松,实则是需要无数次战斗的锤炼,只有临危不惧的冷静,和对自己极度的自信才能做到。

剑道虽然是一门如何使用武器的学问,但更重要的是锻炼了修炼者判断和思考的能力。面对敌人时,要抛弃内心的恐惧与杂念。而且,在对战过程中所形成的对敌手心态以及行为的判断和预估,能够使自己镇定与自信,知己知彼,进而采取克敌制胜的策略。毫无疑问,卯之花烈就是这样一位剑道宗师。

刷!

卯之花烈不退反进,迎着中门大开的杜克,从下而上,斜着斩出一刀。刀未到,死亡的寒意率先袭来。杜克一步后撤,险而又险避开了紧贴胸前划过的白练,森然的剑意划开他的衣襟,留下一抹淡淡的血痕。

“你的剑术似乎是先守后攻,比起破解对手的招式,在进攻上未免力有未逮。”卯之花烈似乎看穿了什么,点破道。

“不,独孤九剑破尽天下所有剑术,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我的剑术还没到家,自然发挥不出其威力的万分之一。”听到卯之花烈这么说,杜克不甘沉默,如果不是还没练到家,分分钟把你摆成一百零八种姿势,让你唱征服。

“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剑术?”卯之花烈不信,如果独孤九剑真如杜克所言,可以破尽天下所有的剑术,那她的八千流之名岂不是悲剧到了极点。

说完,卯之花烈如同为了验证一般,抢先出手,一把长剑在她手里上下翻飞,舞得密不透风。剑术变换之间,各种流派的秘剑层出不穷。时而如松之劲、如风之迅,深奥莫测;时而大开大阖、势道雄浑,正气凌人;时而如狂风暴雨,绵绵不息,紧迫逼人;时而阴险狠辣、诡异刁钻,无所不用。

但是,即便卯之花烈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无可奈何。杜克就像是汪一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任尔狂风巨浪,我亦巍然不动。一把独孤九剑扫、劈、拨、削、掠、斩、突,毫如剑理可言的简单招数,每每都料敌机先,乘虚而入,后发先至。

‘为什么……为什么不论我改用哪个流派的剑术都能被他轻松破解……真的有破尽天下剑术的剑理吗?那我自诩八千流的意义又何在?到头来我只是个井底之蛙吗?’

越打越乱,卯之花烈的剑招逐渐不支,自信也被打得丧失一空。到最后,杜克简简单单的一剑在她看来却有着无穷变化,每一剑的背后她都看到无尽虚影。不知怎么进攻,不知下一招该如何出手,卯之花烈的剑道之心乱了……

“就是现在!”杜克大步跨在卯之花烈身前,高举的长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斩下!刀锋划破皮肤,斩开血肉,激昂的热血溅在杜克眼前,卯之花烈被他一刀劈开,倒飞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