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 便听汉弗斯问道,“温琳阁下,你已经不缺人手了,为什么要执意去处理方庭斯贫民区的烂摊子,这是在自讨苦吃,”
那块区域一直没人愿意去管,王廷不管,教会不管,任由他们在里面自生自灭。
温琳诧异的转过头,注视着汉弗斯的眼睛,他说出的话是非常无情,但盯着温琳的灼灼目光却似是想在温琳眼中看出一点不同与其他人的东西来。
想到汉弗斯出身平民,温琳微扬的唇角溢出一丝玩味,转而问道,
“汉弗斯阁下,人非生而平等,有的人出生即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有的人终生都饱受苦难磋磨,当面对不公的命运,你会甘愿屈服吗?”
不等汉弗斯回答,温琳先一步说出了答案,“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已经说出了你心中的答案,而贫民区里不只有亡命之徒,还有更多像你一般在不断试图挣脱出泥沼的人,”
说着,温琳眼中罕见的掠过几分茫然,接着道,“到底什么是命运?对他们而言,或许我就是他们的命运,”
温琳的声音很轻,如海边的细沙般缥缈,在汉弗斯听来,若雷霆万顷。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耳膜内荡出尖锐的啸音,大脑有瞬息的空白,汉弗斯失神般的重复低喃,
“你就是他们命运,那会是我的命运吗?”
贫民区留给汉弗斯的记忆只有歧视、暴。力、嘲弄、以及无止境的绝望的抑郁。
他费尽力气从阴郁的泥沼中脱身,却始终难以融进真正的贵族阶层,如果当时能够遇见温琳,现在的自己又会是何种模样。
自嘲的低笑声中掺杂着浓烈的决然,汉弗斯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大步离开,开始去准备有关方庭斯修道院里的一切。
不管是不是,只要能看见光,汉弗斯就会坚定不移的朝着那束光奔过去。
现在,温琳就是他能看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