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套是周楚之前路过集市给她买的,上面印花好几个小熊,就是塑料的,摩擦的时候窸窣窸窣。
这个问题曾酉隔了好半天才回答,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憋了一句:“就随便过。”
周楚啊了一声,“捡到你的婆婆这么随便的吗?我昨天去买奶油瓜子摆摊的那叔叔就是村里来的,说乡下更热闹呢。”
曾酉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住在山上,没什么人的。”
周楚颇为怜悯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婆,心想这也太可怜了。
“那就吃完饭就没事了?”
曾酉:“能看电视。”
周楚哦了一声,“春晚吗?”
曾酉点头,“然后守夜。”
周楚:“还要守夜呢?”
“阿母说的,是习俗。”
周楚:“……困不死你。”
曾酉摇头,“雪很大,很漂亮的。”
周楚在雨镇的冬天已经领教过大雪人,冻死人不偿命,那点浪漫因子都很难饱满发挥,“你还知道漂亮不漂亮呢。”
曾酉端着一脸盆的酱肉,认真地说:“楚楚,漂亮。”
周楚:“……”
可恶,我居然被撩了,她抬腿踢了曾酉一脚:“快滚,咱俩晚上多做几个菜,你先把肉切了我再躺会就来。”
曾酉哦了一声。
这个小区小孩比较多,大部分都是刚上小学的那种,从放寒假开始就是死亡挨骂,隔壁教小孩写作也的姐们感觉每天都是吐血三升的节奏。
也不知道我肚子里的生出来是什么德性的。
周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唉了一声。
下午开始就陆续地响起鞭炮声,空空旷旷的一声,但是又给周楚极其熟悉的感觉。
因为她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有些剧组大过年也不休息,不过休息周楚也不想回去。
她回家也不知道回哪个,母亲那个,她讨厌继父,父亲那个,她全家都讨厌。
还不如一个人在年三十刷刷微博,看看电视剧,在群里抢几个红包,反反复复点开萧敏浓工作室的账号,看有没有新视频。
春节其实跟平常的一天没什么两样。
越长大,生日也平平无奇,好像没那么意义重大了。
回想起来以前的年味浓,也不过是在乡下过的,小孩多叽叽喳喳,大人聚在一起瞎聊,麻将声鞭炮声里的除夕。
雨镇就很村味,从年货集市开始就给人一种春节气氛组的感觉,周楚前天正式休息的时候买干果的时候摊主还送了她一沓红包。
还是烫金的,看上去挺贵的哈。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