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眼见祁长乐对王曦怡态度好了不少,且当时王曦怡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素昔犹豫之间便也没有多嘴。
是她原本沉默惯了,以至于现在到了婕妤主子身边,还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祁长乐沉默着闭了闭眼,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之后,她只轻声的说:“不,不怪你。”
素昔只是没有来得及跟她说这件事而已,就算她要怪罪,也不可能真的把责任丢给素昔。
更何况,罪魁祸首应当是应妃才对。毕竟是他在欺负王曦怡。
想到这里,祁长乐忽的睁开了眸子,眼底一片沉谙。
可……应妃真的是那个罪魁祸首吗。
祁长乐眼底情绪莫测,带着一种茫然。
如果应授成没有入宫,如果应授成没有“被迫”想到这样的一个主意,如果他的这个主意刚想出来就被否定的话……
她一时间默然在原处,不敢再想下去了。
因为祁长乐此刻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若是没有钟离御,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
祁长乐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心底一片翻滚。
她沉默着吐出了一口气,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去准备一下,我去看看王曦怡。”
素昔起了身,而后下去了。
只留祁长乐一个人在原地。
她睁着眼看着前方,眼底却有些失神,因为此刻祁长乐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如何,甚至她都想不明白,此刻自己心底这种,既像是难受,又有点沉闷刺痛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祁长乐伸出手,轻轻放在胸口处,脸上带着一种纯真的茫然。
她该做什么,她在想什么。
明明昨天才做过最亲密的事,明明有那么一瞬间,祁长乐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和钟离御维持着这样既有温情,却又带着虚假的关系。
可这一刻,温情全部都不见了。
那些表面的平和被这样的事情打破了,祁长乐再一次不得不目睹到钟离御的“残忍”。
她忽然有一种,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动摇很可笑也很可怕的感觉。
她是不要命了吗?居然自大到觉得,仅仅是一段时间的宠爱,就让她觉得自己能够在女君身边一直无碍,甚至还企图一步步拿回主导地位,引导钟离御。
可是她哪里来的资格,只要钟离御翻脸,她就什么也不是。
现在的她,和应授成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