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屋内只剩下了祁长乐一人,她坐在床榻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膝,下巴放在膝盖之上,目光幽沉,正在思索。
那么现在原因已经找到了。虽然她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如果不出意外,钟离御要她“反思”的事情,想必就和这两件脱不开关系了。
只是祁长乐有一事不明白。
她不知道为什么钟离御会在意这件事?
对方在意的究竟是祁长乐对于发生的事情的隐而不报,还是在意她和应妃起了冲突?
这是十分重要的。
祁长乐微微蹙着眉,指尖不自觉的随意揪着自己的袖口,眼底情绪幽幽。
而且看样子钟离御在意的程度也不浅,甚至为此回绝了祁长乐的觐见。
祁长乐闭了闭眸子,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件事情上移开,不然今天她怕是静不下心,想不了对策了。
但是这样的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只要她思绪稍一放空,祁长乐就不自觉的会回想自己被拒绝的画面。
以及那一句“陛下此刻不想见您”。
祁长乐目光一沉,眼神如同深井,飞快荡起了一层涟漪,而后又沉静下来。
她从榻上下来,视线移过被放在梳妆台上的发钗,而后走了过去。
祁长乐捏起发钗,将尖锐的一断对准了自己的指尖,随后向下刺了一下。
并未用力,因此不曾流血,但也并未轻柔,因此指尖飞快出现了一点红痕。
点点刺痛让祁长乐蹙起了双眉,也让她心底如同岩浆般冒泡涌起的杂乱思绪飞快安静了下来。
祁长乐低着头,缓缓舒了口气。
她随手将发钗扔回桌面,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清冷。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就算她要追溯原因,也不是顶要紧的。尤其她现在还在于应妃“打擂台”,所以祁长乐如今需要做的事,是让自己与钟离御和好,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重获宠爱。
当然她也知道,要破除这关,首先要按照王内侍所说的那样,想清楚自己到底“隐瞒”了钟离御什么。可……
她隐瞒的东西实在太多。
或者说,祁长乐在钟离御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几样是真的。
性情,爱慕,心性,喜爱的东西……通通都是她伪装以后的。
或许这些东西有那么一两分与祁长乐真实的自己相似,但终归不是她。
所以在听到王内侍话语的那一刻,祁长乐甚至以为自己欺骗女君的事情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