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
这以后就是她要走的路了啊。
铲除敌人与危害,让自己顺遂走下去,或许,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而她,最终大概也只会死在算计里。
不过祁长乐也不后悔就是了,她只是难得有些感慨。
或许是因为方才钟离御对她的维护,让她心底泛起了涟漪,因此祁长乐才想到了别的东西,比如……
真正的宠爱该是如何的。
又比如,如果有一天她不愿意再使用心机了,那她还能在钟离御心中待多久。
祁长乐掩下眼帘,收下所有思绪。
“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最终,还是应授成开了口。他抿着唇,直直看向钟离御,脸色虽然发白,但却带着一点不甘心。
“我、我就是让她揉个腿,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祁长乐心里挑眉,心想到底是曾经被娇惯长大的小公子,连告状都这么理直气壮,带着一种莫须有的命令感。
可怎么说呢,他碰上的可是女君啊。
常年处于万人之上说一不二,更别说还是个暴君,除非应妃有什么能够让钟离御侧目或是停留的价值,不然就他这样解释的方法,是不可能获得怜爱的。
不过,祁长乐也是稍微有些在意,钟离御会怎么处置应妃。
毕竟这次虽然说应妃对她出了手,可……在她入宫之前,一直都是应妃为女君提供“乐趣”,对方在钟离御身边生活了一两年了,钟离御,真的可以处置他吗?
听到应妃的话后,钟离御脸上的笑一点点变冷,她瞳孔黝黑的看着应授成,轻声问道:“哦?只是,揉个腿?”
应授成死死抿着唇,指尖颤抖。
“陛下应当相信我,毕竟你是知道的,我、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钟离御垂眸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话语优柔,含着一股不寒而栗的阴郁。
“不做多余的事?”
“指的是你曾经逼死过郭答应,还是故意把英妃推到河里害得她寒冬腊月活活冻死?”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含笑问道:“指的是你故意秉明了我好让我杖罚徐答应,还是命人克扣于贵人的伙食?”
“应妃,你做过的多余的事情太多了啊。”
应授成睁大双眸,不可置信,仿佛无法相信钟离御居然会将以前的事情重新翻出来。他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咬牙说道:“可是陛下,这些事情——”
说到这里,应妃停顿住了。
他本想说,这些事情是被女君授意的,可是随后应授成就想到了,没有人授命给他,全部是他自己要去做的。
因为他以为,这么做会求得一条生路,事实上也的确是。
可是现在,钟离御将这些事重新翻出来是什么意思?
要治他的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