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七破口大骂:“本公主献殷勤?她哪只眼睛看到本公主献殷勤?该死的大冰块,不识好歹!”
怜舟轻抚狐狸背部如雪净白的长毛,暗想:可不是献殷勤么?出门见沈院长,口脂涂抹地都比往日艳丽夺目。
知道沈院长喜欢花,特意从宫里搬了开得最好的那盆,几次三番,不是献殷勤是什么?
她叹李十七当局者迷,又叹自己旁观者清。
其实像十七殿下这样便很好,喜欢就是喜欢,哪怕嘴里说着「大冰块」、「讨人厌」,瞧着罢,生完气还是会跑回去哄人。
即便哄人的方式很拙劣便是了。
她又忍不住想:这次阿景该怎么哄她呢。
仔细想想并非什么容不得的大错,可她怎能如此坏?巴不得将她拐上榻,日夜厮混,哪个正经的姑娘被她那么一撞还能平心静气的谈情呢?
骂完了沈端,李十七觉得甚没意思,以前骂沈端骂完了极其爽快,方才骂了一通,心底反倒空落落的,她话音一转:“你是不知道,李十五最近糟糕透了。”
“十五殿下?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好久?也没好久啊。”李十七摸着下巴,看着握在少女怀里的狐狸,隐下眼馋:“昨日回宫无意撞见她,那脸色,啧,活脱脱的欲・求不满,再一看又像纵・欲过度,脸颊凹陷,走路腿都打颤。”
说到这她自个也忍不住脸热,小声道:“李十五今日就要回襄南,临走父皇暗中赐下……”
怜舟听得哑然,第一反应竟是十五殿下欲・求如此旺盛?她小脸红透,不肯再听,隐约察觉就连此事都逃不过阿景的筹谋。
还记得那夜阿景子时方归,她后知后觉地猜到她用来教训李十五的是何法子,抚着狐狸头的手顿了又顿。
她想:她不该可怜的李十五的。咎由自取,怎能怪阿景心狠呢?
阿景是要十五殿下生不如死啊。
她有一瞬愣怔,仿佛此时才醒悟她爱的人,原来对着旁人也有雷霆手段、狠辣心肠。
世家主之首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十五岁的阿景从老家主手里接管昼家,短短几年,没有教任何人小觑,反带着昼家走向更惹人艳羡的昌隆。
人人皆赞昼家主举世无双,无双的不仅是那张脸,那身段,还有举世的才能。
透过李十五,她对着心上人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从玄天观观主口中她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天上神仙,从李十五的遭遇,她看到了世家主勃然一怒。从昨日,她看到了阿景的使坏、渴求。怜舟心想,阿景是需要她的。
在用最坦诚直接的举止,最甜蜜的情话,热烈地表达对她的喜欢。
肢体、神态、甚至一声低笑,一道气息,无一不可以成为她攻城略地的利器。
我的舟舟啊。大狐狸默默地亲吻她脸颊。
思绪被搅扰,怜舟低下头来,含蓄地揉揉它的脑袋,垂眸落下一个吻:“白狸真乖……”
李十七看得牙疼。
一只狐狸,这怕是疼到心肝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