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一起喝。”昼景放下小瓷碗,擒了她的下颌,温柔以渡。
蜂蜜本就是甜的,混合那分许久未尝过的软,怜舟水眸迷离不自觉搂了她腰。良久,唇分,昼景笑她:“好舟舟,你竟不想我,连看我也不愿吗?”
“不是的……”少女揪着衣袖,这才发现身上的衣物全然被换了新,羞意爬上脖颈,也不是第一次被她看,将将算起来已有两次。
意识到两人关系早就不一般,杏眸渐渐含了泪,她小声道:“我好怕……”
怕你
不来,怕我失身于人,怕身上染了洗不去的脏,污了我最最爱惜的心上人。怕堪堪远航的凌云志向被折断翅膀,怕我行止放浪再也配不上我的阿景景。
“我好害怕……”
眼泪跌进昼景衣领,她轻抚少女发颤的娇躯:“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谁也不能欺负我的舟舟。舟舟很厉害,我的舟舟冰清玉洁有着傲然风骨,既没有被坏人得逞,也没输给那卑劣的手段,舟舟很好,舟舟是我一个人的舟舟。”
她亲吻她含泪的水眸:“没人能伤害你。若有,那就是我的错。”
怜舟隐忍的委屈在她怀里发泄了干净,哭到不能自已,抱着昼景小声抽噎:“我好想你、我、我做梦都在想你,与人论道的时候想你,在、在秋水山庄的时候更想你,我好怕你来晚一步我再也不能和你做夫妻了!”
记起她脖颈那道刺眼的血痕,昼景身子也跟着发颤:“不,舟舟,即便我来晚一步,你都不能寻死。”
少女在她怀里不住摇头,倔强、烈性,却生了好一副水做的身子。
她情绪过于激动,红着眼晕了过去,胳膊依旧没从昼景脖颈离开,她抱得紧紧的,像溺水者抱着拯救她的浮木。
以前的舟舟是怎样的呢?昼景抱着她想:以前的舟舟,防备心强如惊弓之鸟,对男女之事厌恶到骨子里,少时因了美貌遭人觊觎,心生阴霾。
她的志向埋在柔弱的身骨花容,需要一个懂她的人借予东风乘风九万里。她的路还长,可毕竟年轻。
她想,这件事还是对舟舟造成了影响,而消除这场影响,便是身为伴侣的职责。
消除她的不安,驱散她的惊惶,昼景在她颈侧深吸一口气,怕她损了心神,奢侈地动用本源之力在她体内游走一周天。
眼看少女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禁不住爱怜地在她耳畔喊了一声「舟舟」,咬字缱绻缠绵。
睡梦中,一身里衣的少女若有所觉,浅浅地「嗯」了声。
一霎,寒潭时耳闻目睹的娇・吟媚・态涌上心头,她收敛心念,此时此刻不得不做那清心寡・欲的长烨圣君。
想要她……
但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压抑的愤怒撕扯着她的心,煎熬愈久,愈使人疯狂。
狂烈的焰火在幽深的眼眸不停翻涌,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动,昼景立时散去暴戾,重拾满腔宠溺温柔:“好,好,陪你好好睡,不想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