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景起身离了榻,着了月白色薄衫,头戴玉冠,脚踩登云靴,腰间缀着同款式金丝拧成的白玉穗子,纤腰长腿,眉眼如画,敛去狐妖的真身,翩翩然如谪仙降临。
“在找什么?”
“啊?没、没有。”怜舟红着脸。
顺着她先前的视线看去,昼景倏地弯唇,狐妖的满身心眼稍稍转开,她轻笑,凑近少女透红的耳:“元帕被我收起来了。没在上面……”
“……”被她一语点破心思,怜舟羞难自已,蓦地想到昨夜破身时她心疼地跪在那用帕子替她擦拭血迹的画面,整个人简直要烧起来,刚迈开两步,又难受地咬了唇。
“别乱动。”昼景心虚地清咳两声,弯腰横抱她,用眼神示意她搂紧自己的脖子,见她迟迟未动,笑道:“这会害羞什么,夫人。”
她似乎总喜欢在占了便宜后喊一声「夫人」,而怜舟也确确实实做了她的夫人。
一瞬的沉默,柔软的手臂终是环过脖颈,怜舟小声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有卖乖。”昼景亲她眉心:“我难道不乖吗?昨儿个全是听了你的,没乱来半分。”
才怪……
和她在这事上争辩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跟狐妖比不要脸,那得是多么想不开。怜舟嗔瞪她,乖巧地被抱出门。
白梅簪子重新落回昼景袖口。
禁制解开,主子从房里出来,下人们好奇看去,尚未看清被抱在怀中娇羞的夫人,就被家主一道冷冽的眼神看得心口一震。
所到之处无一人抬首放肆,怜舟松了口气,暗叹阿景对她的占有欲实在是强。连被旁人看一眼她都要介意。
细想,心里酿出甜蜜。
昼景稳稳当当抱着她,不时垂眸看着她的姑娘,眉眼春・情未褪,满面娇容,这般姿态风情怎能被除她以外的人看了去?
一路上她尽量避开眼目,府里的下人被家主威严所迫,远远地行礼避开,顺顺利利以最快速度来到「洗心池」。
踏入汤池,柔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怜舟心思一动,她是喜欢这地方的,扑腾的水气给了她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从昨夜昏昏沉沉被情・欲支配的当口,一些陌生破碎的画面自脑海涌来。
“喜欢这里吗?”昼景问她。
“嗯。喜欢……”怜舟手搭在腰间束带,顿了顿,羞怯看她:“你不走吗?我饿了……”声线软软的。
昼景看她一眼,笑得风流:“好,我走,为我的舟舟准备美酒佳肴。”
她转身离开,怜舟放心地拉开束带。
走出两步,昼景一声不吭折返回来,吓人一跳:“你、你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她爱怜地捞过少女耳边一缕长发,亲吻在发梢:“回来再看。”
怜舟羞得不行,捂好衣衫,俏脸满了通红:“快走啊,你、你想饿坏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