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王府的大门紧闭,李十七醉倒在花丛:“我是,我就是个废物……”
从外面回来,沈端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不,十七,你不是废物。”
“不,我是,我就是个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佑儿那么小,我该不合眼地守着她……我有愧皇兄……对,皇嫂,还有皇嫂,皇嫂也去了……我为什么还活着?端端,我为什么还活着?”
她茫然无助地扑到沈端怀里,眼泪打湿了衣衫,她哽咽道:“有负皇兄……”
“十七,该振作起来了。”
随着她这一句话,还有李乘偲留下的遗旨,昼景带领文武百官奉李茗希为皇。八月中旬,大周臣民迎来他们第一位女帝。
李茗希身披龙袍站在九重高台,只觉一颗心苍凉悲怆。
她看着台下
在至高之处,遍体生寒。
从今日起,压在她头上的,多了「女帝」二字,犹如头上沉重的帝王冠冕,压得她不敢不挺胸抬头。
沈端忍着泪高呼「陛下万岁」,心疼如刀绞。
她他们最后,还是把十七推上人间权势的巅峰。
李茗希紧张地克制着喉咙里的颤抖,努力回想父皇面对群臣的威仪,她深吸一口气:“众卿家,起。”
第116章 腊月犹暖
大周帝位更迭终于再次恭迎新主登基,尘埃落定,即便有人对「女子称帝」心存质疑,世家坚定地站在皇室这边,昼家主以铁血手段捍卫了女帝权柄尊荣。
与此同时,大难不死的云国三皇子被病得一塌糊涂的云王带上王座成为下一任新王。
翌日,云王驾崩。
送走老国主,云国迎来他们年少俊俏的新主。
安定朝局,休养生息,眨眼,寒冬腊月已至。回想这一年,似乎都在跌宕沉浮里度过。
李茗希登基第一年,云国诚恳表忠的国书传至浔阳,使臣奉王上之命热情表达了对大周皇室的敬畏感激。
宋府,宋夫人忧心忡忡地替女儿缝制送嫁的衣物,何楸那少年已然为王,何以迟迟不来浔阳提亲?云国和大周不同,父丧,子服一月丧期,一月过后,婚嫁无妨。
何楸真对染染有心,也该来了。
她顾自想着心事,没留意针尖刺向皮肉,「嘶」的一声,却见精致绣面染了一滴红艳血珠。
早朝结束,宋大人回家看到夫人又在胡思乱想甚至伤了手,气得大骂何楸臭小子!
夫妇俩对女儿的婚事愁上心头,宋染在书院的日子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午后第一堂课结束,消息灵通的世家女交头接耳:“云国使臣来浔阳了,据说给咱们大周进献了好多稀奇宝贝。”
“想不到竟是那位三皇子得了势,你还记得他吗?那年宫宴上十足俊俏斯文的云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