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干什么？”楚欢都已经做好迎战准备了，冷不丁却听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就好像被一团棉花轻飘飘砸了下，差点没把“就这”两个字印在脸上，“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很重要的关系，”俞樾靠近了楚欢，她比楚欢高一些，修长的影子便罩上来，楚欢的心跳开始不规律了，没动，但眼神垂下去，气势上又输了一大截。她看见越过门槛的两道影子交叠到一起，才惊觉安全距离早就被破除。

什么烂桃花？什么问题？什么生不生气？楚欢脑子里稀里糊涂转了两秒钟，想起来了，对对对，现在是自己在对俞樾问问题，被反客为主了。

她听见俞樾又说，“只有你回答完，我才知道我该不该回答你。”

“是，是又怎么样，你从哪里知道的？”楚欢实在不想承认这样的话是自己说的，当时还太小，大约是在某次新年聚餐中，在大人们的调侃以后要个什么样的人中，她那还没长大的心性让她一个拍桌，大声宣布：

“我一定要找一个成熟稳重，能够长长久久包容我的！我让她往东，她绝对不往西，我要她去村头撵鸡，那她就不准去村尾捉狗！”

真是好有志气啊楚小欢！

后来这段话不知道被赵闹闹嘲笑过多少回，说她好幼稚。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肯定是老太太告诉俞樾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年少的糗事都和人讲一遍，她不要面子的呀？

她忽然感觉到俞樾看自己的眼神变了。那黑眸里突然升温，热烈地连低着头的她都能感受到，想退后一步，却挪不动步子。

“看什么？你别老这么看着我，你离我远一点。”俞樾的话迟迟不出口，楚欢憋不住了，再看下去她说话都快变成个结巴。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俞樾语气染上柔和，期待的看着楚欢。

只要楚欢说一个字像，她便可以有勇气，顺着她的话倾诉自己心中的话。

“你别这样，我害怕了都。”楚欢摸不准俞樾的意思，什么叫她像不像，像谁？这可是俞总，俞总！难不成自己能让她去捉鸡撵狗？

楚欢打了个哆嗦，觉得这应该只是个暗示。她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俞樾的地方吗？记忆浩瀚，她拼命回想，终于捉到那次在海州集团门口，自己和俞樾结结实实吻上的那一下。

她惊恐地捂上自己的唇：“俞樾，你想干什么？”

她可以还钱，可以为俞樾开车，可以为俞樾做饭抵债，但是，出卖自己这种事绝对不可以！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难怪俞樾一直不肯走，原来是有更深的意思，都怪自己过于愚钝，居然这时候才意识到？！

“楚欢，你听我说——”俞樾也摸不清楚楚欢的心里此时在想什么，她很少有这么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见楚欢好像要跑，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手指刚触到楚欢的手腕边，楚欢就和触电了似的，猛然抬头，睫毛都在闪动，清润双眸盛满惊诧。

“不就是拿走了你初吻吗？那也是我的初吻，你为什么非得追着我问？”楚欢极其怕俞樾提出什么更为无理的要求来，她的脑袋里乱哄哄的，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脱身办法，只好先入为主，抬头，深呼吸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