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有些麻烦,现在北镇抚司大狱换了人,我那边还真使不上力。”
魏广德叹道:“消息能传递出来,可都是小喽啰,你说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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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严家既然出手,肯定都已经打通了关节,怕不好得手。”
魏广德的说法,让张居正有些丧气。
却是,严家既然设计了这事儿,别说人弄进诏狱,就算是抓进刑部,那刑部大狱里怕也是严家人在控制,自己老师也难以插手其中。
之前,魏广德是有想法的,不过他还不想现在就拿出来。
不是为了难为旁人,而是他觉得那招数真的有点下作。
他也希望徐阶有办法能够救出蓝道行,毕竟从之前李芳派人盯梢的情况看,蓝道行和徐阶是有关系的。
能够把人救出来,又何必非要去把人害了。
还是等着吧。
要是徐阶真没有办法,裕王府又必须出手的话,他再把自己的想法拿出来。
而且,就算拿出来,知道的人也必须控制在极少数,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太心狠手辣了。
几人出了内院回到外面,进了房间后又相互问计,可是都没什么好办法,最后也只能等着徐阁老那边,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
而收到消息的徐阶此时也是束手无策。
从收到裕王府传来消息的那一刻起,徐阶就陷入深深的惊惧中。
原因和魏广德猜测的差不多,他确实和蓝道行有很深的渊源,甚至不是因为他的话,蓝道行这会儿可能还在山东过着逍遥富裕的生活。
蓝道行本来在山东就创出了不小的名气,所以小日子也是过的滋润。
徐阶是通过和好友书信知道有这么个人,知道有些手段,能蛊惑人心,因此上心,最后想方设法把人弄到京城来。
为了隐匿这层关系,徐阶和蓝道行之间平日接触极少,非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打算动用这层关系。
甚至,这都是为了在和严嵩争斗中失势,为了自己将来准备的杀手锏。
只是到了现在,嘉靖皇帝明显已经不再宠信严嵩,而他最近又实实在在为皇帝办好几桩差事,所以才下决心联系蓝道行出手,想要彻底消除严嵩在嘉靖皇帝心中仅存的那点念想。
现在蓝道行暴露,徐阶不知道他和蓝道行之间的关系是否暴露,若真是如此,严嵩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正如魏广德所想,只要蓝道行熬不过锦衣卫的刑讯,招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想办法在锦衣卫用刑前出手,可是他还真的没有在锦衣卫中布置眼线。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以前的陆炳不是通过大狱陷害官员博取功劳的人。
有陆炳在,官员们还真不担心被人构陷。
陆炳一死,徐阶确实有心想要插手锦衣卫,可是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布置。
谁知道你拉拢的锦衣卫高层,会不会回头就把你卖了,把他当成进身之阶。
那可是锦衣卫。
现在怎么办?
徐阶已经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在屋里来回踱步,苦思破局之法。
这不是构陷不构陷的问题,而是他真的事涉其中。
脑海中过了一遍,手上的资源里,确实找不到可以伸入锦衣卫的人。
下一刻,徐阶目光从犹豫变得坚定起来。
裕王府能够收到消息,那肯定是通过陆绎之手。
陆绎作为陆炳的儿子,手上肯定接收了陆炳死后留下来的资源,而且他本身也在锦衣卫中任职,应该是能够插手进去的。
想到这里,徐阶不由得后悔,当初知道消息后没有和陆绎多沟通,错失插手锦衣卫的机会。
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念及此,徐阶心中暗叹一声,只能请裕王府出面解决了。
可是,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毕竟,蓝道行的事儿,现在已经转变成了御桉,不管怎样,结果都必须给嘉靖皇帝一个交代。
还是先联系裕王府吧。
心中有了计较,徐阶也不拖沓,不是派人给裕王府传递消息,而是亲自前往。
他没有进裕王府,而是直接去了附近某座酒楼。
在裕王府诸人也是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小内侍匆匆而来,在李芳身边耳语几句,李芳脸色只是瞬间微变后就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