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我在你脸上看到了极致的愤怒和不甘,可你只能在绝望中死去了。如此不堪一击,如此......弱小。
合葬刚好插在连烈锦心口上三寸之处,血液汩汩流入肮脏的雪地里,黑衣鲜血犹如白玉宣纸上放肆挥洒写意的笔墨丹青,好似前人绝唱,至此落幕。
天启老人怪笑一声,咳嗽不已,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转身就要往回走。他刚想将那四人收回体内,忽然,一阵响动,打断了他心中的畅快。
他回首望去,朔风吹雪,连烈锦被不知从哪儿刮来的风儿,卷在高高的空中,她还在流血,凌空散开的青丝像是最华美的绸缎。
金色的丝线优雅地缠绕在连烈锦身上,淡薄如烟的暗影逐渐被金丝覆盖为淡金色的轻烟,再羽化成凤凰双翼,优雅而舒缓地张开。
凤游天地,任尔南北东西。
围着眼睛的白绫,被炽烈的淡金色薄烟,融化,碎裂,连烈锦将合葬从身体里缓缓取出,她的血液似乎也变成了金色,跳跃如林中笛音,绵长不断。
连烈锦衣袂飞舞在剧烈的寒风之中,淡金色的雾气凌然在她身边盘旋,如同凤凰展翅高飞。她金色的瞳孔里一片平静,淡漠地看向远方,彷佛立于云天之上,无情无欲地看着尘世间悲欢离合,没有惆怅,也不会悲伤。
你怎么会没死,刚才还胜券在握的天启老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连烈锦,你难道不应该在愤怒和无助中,痛苦地死去吗?是什么让你站了起来?
或许就是愤怒和无助吧,连烈锦的唇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美艳得胜过秋日里最盛那一抹红枫,又似经年流梦里,天灯伴着的月圆,俊采星驰,非同一般。
她每挥出一刀,地上就会浮上一层淡金色的云雾,如三月花霰,九重幽深。
你说我是怪物,老夫看来,你才是最大的怪物。不过,以我们五人之力,可以再杀你一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