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拉下帽子,一进去就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了。
小心。顾晓池拉住她的手。
葛苇站稳。顾晓池又放开。多停留了一秒,感受葛苇手心的温度。
放开她手的时候,怎么说呢,顾晓池在心里觉得,挺不甘心的。
头低下来,黑暗里也看不清自己的手,只能感受到手掌上,还残留着葛苇手上的温度。
忽然,顾晓池抬头,瞳孔放大。
葛苇的手靠了过来,但没牵她,伸出一根小手指,勾住了她的小手指。
葛苇用气声说:黑,别走散了。
顾晓池开口:苇姐
葛苇问:什么?
顾晓池:算了,没什么。
想说不要给我这样的幻觉。不要一点一点,像撒诱饵似的,让我觉得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你是对我动了一点感情的。
如果最后还是会拒绝我的话,就不要给我这样的幻觉。
反复燃起一点希望,又熄灭。像一把钝刀子,割在人心里。
最煎熬。
但还是贪恋这一刻的温暖,舍不得说。顾晓池勾了勾葛苇的小手指说:等一下。
另一只手摸出票根,借着银幕的光想看上面的字。
票根上只写了日期和座位,连电影名字都没写。一张票可以看一整夜,能看到什么电影全看放映员的心情。
葛苇摇了摇两人勾着的手指:我们不坐座位。
顾晓池轻轻嗯了一声,带着疑问。
葛苇勾着顾晓池的手指,带她摸黑往前走。
一截窄窄的楼梯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