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苇今晚一杯接一杯的,没停过,上车后她一手撑在车窗上,手指按着自己的一头长发,脸颊还有一些微红,眼圈也有点红。
脸上的表情怔怔的,看着前方,也不知是不是在看邶城的夜色,如痴如醉。
直到司机说到了,葛苇才醒过神来一般。
顾晓池收回了目光,下车,却又听到葛苇跟着下了车,站在一棵树下,抽着一支烟。
夏夜里,有蝉鸣的声音,好像还有蟋蟀,唧唧咕咕的。
两人短暂的对视了一下,都没有说话。
葛苇躲在树的阴影里,看顾晓池的眼神,就有些肆无忌惮。
她喜欢这样的沉默,好像什么都不必说。她又害怕这样的沉默,好像说什么都不再有用。
每天面对着顾晓池,其实,她也几次三番的想开口。
却每次,舔了嘴皮,喝了酒,还是觉得嘴皮太干,嗓子太涩,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像现在,第一眼对视的沉默,是默契。到了第二眼、第三眼,就是尴尬。
葛苇实在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好一口一口抽着手里的烟。
忽然顾晓池指了指。
葛苇看过去,停在路边的那辆车边,好巧不巧,一只黄猫走了过去。
葛苇也不知顾晓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这只黄猫,跟那晚她们一起看过的那只很像。毕竟葛苇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过那只黄猫,到底长什么样。
猫路过葛苇的时候,轻轻喵了一声。
像撒娇。像耍赖。像在替葛苇说着一句什么话。
也许是这声猫叫,打破了沉默的尴尬。葛苇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吸着烟,再次向顾晓池看过去。
顾晓池居然笑了一下。
葛苇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