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池看一眼葛苇的手。
特别白。特别嫩。让人想起古诗里的那个形容:手如柔荑。
柔荑就是刚长出的嫩茅草,顾晓池这个山里孩子是见过的,很软,很嫩,风一吹,就在空气里摆荡,跳舞似的。
顾晓池又看了一眼葛苇的手。这双手每天晚上,从她的眉毛、眼睛、嘴唇,一路往下。
也跟跳舞似的。
顾晓池本来认真刮着筷子上的毛刺,此时莫名有点脸红。
偏偏葛苇问她:擦手霜么?
葛苇是演员,手的保养,和脸一样重要,所以她擦手霜擦的特别勤,饭前洗完手立马就要擦一次。
顾晓池小心的把刮好的筷子,放在饭盒上,对着葛苇伸出双手。
葛苇这种妖精,给人擦手霜肯定是不按常规路线的。
她没直接把手霜挤在顾晓池手上,而是把自己手上的抹了抹,又没完全抹匀,厚厚一层,握住了顾晓池的手。
抚过手背,手心,跟在反复抚摸顾晓池的手似的,把自己手上的手霜,往顾晓池手上蹭。
最后擦手指的时候,更是se气满满。十指交扣,缠绵,又分离,还捏一把顾晓池的指尖。
像每天晚上那样。
顾晓池的脸更红了。
葛苇看着她,笑得妩媚又慵懒。
妖精转世。
妖精吃盒饭的时候倒是一点不矫情,大口咬着顾晓池夹给她的鸡肉。
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你要走?
顾晓池一愣,才反应过来,葛苇这是顺着下午陈导的话在问。
陈导说顾晓池可以不用每天守在剧组了,当时葛苇也没说什么,顾晓池还以为她就是随便听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