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有人叫她。
顾晓池抬起头。
是那个脸圆圆的老板娘,在炸油饼,热腾腾的油锅变成了寒秋早上唯一的热源,她有些吃惊的看着顾晓池。
你怎么这么早?老板娘问她。
顾晓池说:有点事情。
她书包里背着睡衣和长裤,毛巾和牙刷,无端端生出一种从此要浪迹天涯的感觉。
老板娘热情招呼她:早饭总归是要吃的,吃了再去忙。
顾晓池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热腾腾的油饼端上来,今早第一锅炸的。热腾腾的豆浆端上来,今天第一壶磨的。
顾晓池放下书包,拿起筷子,愣愣的开始吃。
咬下油饼的第一刻,她松了一口气。
她能吃出油饼的味道,面粉混合着白糖,一丝恰到好处的甜。
像以前那样,在过于伤心的时候身体开启自我防御机制,让她失去味觉的事情,没有再发生。
顾晓池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
姑娘,姑娘。
顾晓池吃的投入,直到老板娘连叫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愣愣的看着老板娘,目光平静,就是腮帮子两侧都鼓鼓的,塞满了没来得及咽下的油饼,像只松鼠。
这会儿时间太早,老板娘还没什么客人,就挺关注顾晓池。
她拿着抹布坐在顾晓池对面,看上去,急的像是要拿抹布擦一擦顾晓池一片混沌的脑子。
她问顾晓池:你不烫啊?油饼刚起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