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心脏像是让人割开道口子,刺啦传来的疼痛叫他想歇斯底里,可是他只能无声的嘶吼,犹如落入荒漠绝望到失声的旅人。
她走前淡漠无情的眼神,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坏,此刻全部都是他痛不欲生的由来。
崇德帝恍惚像是让人掐住了脖子,呼吸窒息,他明明浑身悲痛欲绝,想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离开的这几日,自己好似让人丢进油锅煎煮,遍体鳞伤,永远都好不了的那种。
他抱着信跪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声声泣血般喊着:“阿浮,阿浮……”似是要把这些年她喊他阿笙,他亏欠她的回应都还回来。
苏全福和谢玉时刻守在殿外,清晰的听到殿内传出崇德帝带着哭腔的声音,两人匆忙对视后,又连忙别开头,无声地站在大殿之外。
就是连路过麒麟殿的宫人都能听到,尤其是在步入深夜之后,那样的声音越发的清楚入耳,伴随着时而呼啸的风声,所有宫人都不敢停留,不敢听帝王那一声声不厌其烦的喊着的“阿浮”。
苏全福等着崇德帝随时召唤,不敢随意离开殿外,光是听着帝王的声音,他也想起了很多。
想起贵妃总赏他的甜食,想起贵妃明知他怕软骨虫,故意在他走过树下,作弄、吓他身上掉了虫子,想起椒房殿他熟悉的小偏间……
那小偏间是贵妃特地留给他的。
冬日他无需守在门外,可以坐在暖和炭火旁,煮壶滚烫的茶,再烤上一把栗子,当真好不惬意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