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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以后满宝也知道了,因为一回到家,家里就在商量今年去服役的人选。

据说,昨天下午他们的里长被紧急召到上游的江定村,因为堤坝破口的事被县令大骂了一顿。

当然,被大骂的不是他们里长,他们里长是捎带的,最惨的是负责江定村的里长,听说此时已被下了大狱。

但人抓了堤坝也破了,本来七里村离江定村中间还有三个村子呢,这事跟他们扯不上多大关系,但县令当时的意思就是要召集役夫维修堤坝,所以今儿一早里长就过来找村长了。

里长觉得,最多也就这几天,县里就要发服役令了,所以提前通知下去,也好让各家有个准备。

去年是周三郎服役,按照排序,应该是轮到周大郎了,但很不巧,今年周四郎就要成丁了。

哦,对了,他成丁后还能分田地,老周头已经在和村长打听了,正计划着是不是给里长送个礼,好让他分下来的田地好一点儿。

所以今天商量的主题就是,到底是周大郎去服役,还是周四郎去呢?

揣着钱,背着空篓喜滋滋回来的周四郎才推开家门就对上了大家炯炯的目光,他觉得心里有些慌。

他下意识的把肩膀上的褡裢拿出来,道:“我没贪钱,不信问老五和大姐,今天的账他们都记着呢。”

周喜推开他走进来,问道:“怎么了?”

大家鄙视了周四郎一眼,收回目光,周二郎道:“上游的堤坝不是破了吗,县里可能要发役令。”

周喜忍不住道:“那不是在江定村吗,怎么还征到我们村来了?”

老周头道:“都在一条河上,他们不好,我们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