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县令一提,精神起来,极力鼓动白老爷搬到县城里去。
倒不只是因为白善宝,更重要的是白家要是搬到县城,他再把人请出来做事就方便多了。
当年白立之所以把家定在七里村,就是因为这里安静宜居,当然不会找抽的搬回县城里去,因此微笑着拒绝了。
傅县令心内惋惜,略一思索便道:“不如我收他做我的弟子,到时候让他跟在我身边学习。”
白善宝不乐意,虽然庄先生没有正式收他为徒,但他的待遇和满宝是一样的,他也很喜欢庄先生,可不喜欢去什么县城读书。
于是伸手去拽白立的衣角。
满宝也急了,但这是人家的事,且又是两个大人说话,她不好贸然插嘴。
白立面色不变,手不动声色的垂下,拍了拍白善的手,和县令笑道:“大人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只怕婶娘舍不得他,您不知道,这孩子只是从这儿去大梨村赶集,婶娘便要一日问三回。而大人正年富力强,这两年又政绩不菲,恐怕不日就要右迁,到时候婶娘肯定不会放孩子跟大人离开,此时让他拜师,岂不是白白占了一个名额?”
白立笑道:“大人若是不嫌弃,以后让他有疑便去找您解惑,还望您不吝赐教,以后就让他以师侍之,这样大人和善宝虽没有师徒之名,却能有师徒之实。”
傅县令没有思考就哈哈大笑着应了,倒不是他被说服了,而是因为白立的这番话说得很让他高兴。
如今他正心心念着升迁的事,白立的马屁正好挠在了他的心痒之处。
白立笑着举酒敬他,心中暗道:他又不傻,是,傅县令是进士出身,比府学出身,都没能考进国子监,也没考中进士的庄先生厉害。
可关键是,傅县令能有时间,一天六个时辰的教导善宝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做县令,不敢说忙得转不开身,至少不会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