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就摸着银子感慨,“谁能想到,一季二十亩的冬小麦竟然能挣这么多钱?”
老周头总算是想起来了,“本来不止这点儿的,你怎么让大郎他们抗走了三袋麦子?要是把那三袋也卖出去,那可得多好多钱呢。”
“总要给亲朋留一些,”钱氏道:“以后亲家们上门来换麦种,你是给还是不给?我娘家那边都给了,不给其他家的说得过去吗?”
“可你留下的麦种就那么些,给了我们自家还种不种了?”钱氏就知道他捨不得,所以才提前让几个儿子把麦子搬走,再把门一锁,儿媳妇挡在门前,她就不信他敢硬搬。
老周头的确很捨不得,嘟囔道:“一百五十文一斗呢。”
钱氏到底没忍住拧了他一下,道:“那是钱的事吗?乡里乡亲的,还是亲戚,以后说不准啥时候就要人家帮忙了。再且说了,那是你儿媳妇,也是人家的闺女。”
她指着满宝道:“你想想喜,想想满宝,要是不给,以后她们有脸回娘家吗?”
“人心里不痛快,日子就过得不痛快,一大家子人,只要有一个闹起来,那家里就不得安生,我看你到时候能数着银子过日子吗?”
老周头很想说他能,但在媳妇的逼视下,他没敢说。
满宝在一旁连连点头,还小小声的声援她娘,“爹,万一以后我跟大姐在婆家有了好种子,你上门问我要和大姐要,我和大姐都不给你咋办?”
老周头眉毛一竖,钱氏的眼刀再次飞过来,他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出不来了。
钱氏低头再看满宝,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了,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笑道:“我想着,这么多钱留在我们手里也没用,乾脆分一些出去给孩子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