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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善点头,“木头更简单了,划下一块山来,让他们自己进去砍呗,建好了房子抽签住,不愁他们敢不尽心。”

这些都是杨县令的手段,不仅白善和满宝,就是白二郎都知道,因为他们三个都是和县学的学生一起被抓过壮丁到前线记录过工时的人。

毕竟,建房子这样的事可以流民们来,但管理却是需要识字的人来的。

唐县令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响才道:“可那树是别人家的,怎么能乱砍呢?”

“总有没分下去的山吧,”满宝道:“朝廷的山,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手一划,随便砍。”

唐县令心塞塞,道:“这还真不能是我一句话的事儿,这儿是华阳县,不是罗江县,我头顶上有刺史、节度使和益州王盯着呢。”

满宝愣了一下道:“这不是为了百姓好的事吗?”

唐县令意味深长的道:“你认为是对百姓好的事,别人却不一定会这么认为,比如,树砍得多了,来年雨水一多,山上的泥石有可能往下垮,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所以你敢说阻止不是为百姓好吗?”

满宝一想也是,和白善对视一眼,问道:“那为什么杨县令可以?”

唐县令叹气,道:“因为那是在罗江县啊。”

一个偏僻,经济落后的下县,不惹祸就行,每天政务这么多,谁还能跨越山水去盯着那么个小县?

然而华阳县就在益州城内,华阳县衙的隔壁街上就是刺史府,再转一个弯是节度使府,转过两条街就是益州王府,每天早上他这个华阳县县令吃了什么东西,不到午时,其他三府的长官只要想知道,立马能有人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