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一头雾水的回去了,一直到睡着都不知道自己挡了谁的道儿。
唐县令嫌弃的将身上脏污的外衣脱下,丢到一边,小厮立即端了热水上前,放在棚子里的架子上。
唐县令问跟着进来的师爷,让他也洗一洗手。
俩人坐到桌前,唐县令喝了一碗汤,这才觉得肚子好受点儿。
他从睁眼开始忙碌,到现在终于可以吃口热乎饭了,他将落在胸前的头发往后头撩,这才问给自己剩饭的随从,“你说杨和书他能吃这份苦?”
随从还没说话,师爷便已经低声笑道:“大人,罗江县的流民安顿是做得最好的,不然杨大人也不会被几县一起上书弹劾他抢人了。”
唐县令就叹气,“安置一批流民,可真是比办个大案还累呢,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大堆。糟心事还不少。”
师爷笑了笑,也低头快速的吃起饭来,他也饿得不行。
俩人填了一下肚子,没那么饿了才开始说话,“大人,丁主簿手中的名册已经卖出去好几本了,近日,不仅没分到田地的流民被几家招揽了去,就是分到田地的一些人家也暗暗丢了籍书投奔过去了,您看要不要敲打一下?”
唐县令皱紧了眉头,问道:“抓走的,还是自愿的?”
“据我了解都是自愿的,许之以利,走的人自然不少。”
唐县令捏着拳头道:“这样的事屡禁不止,不过他们也够贱的,这些流民一直在这儿,居无定所,食无果腹的,之前他们不招揽,我现在要安排下去了,他们倒知道和我抢人了!”
师爷垂下眼眸,大人那么聪慧,其中缘由他不可能猜不到。
益州水患,三年前,不仅益州城,还有下面几个乡镇,十室九空,余下的那户还有可能是孤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