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令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你们先生怎么说?”
“我们先生说,可为人言事言,不可为人言之事,不言。”满宝问道:“可我们做的这件事是可言,还是不可言?”
唐县令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不可言。”
“为何不可言?是损人权益了,还是犯了道德律法?”
唐县令顿了顿后道:“都不是。”
满保问:“那有何不可为人言的?”
唐县令半响说不出话来,他隐约明白了庄先生的意思。
满宝道:“先生说,除去权势,威胁,利诱这些,只从是否损好人利益,是否犯道德律法来算可言不可言,我们就会发现,世上绝大部分的事都可以为人言,却一直不能对人言。”
唐县令叹息道:“所以庄先生性子还如此激进,这却是很出乎我的意料的。”
白善道,“话本上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最后都会让人知道,不想连累的人,最后都被连累,所以我和满宝常想,若最后都要被连累,那为何就不给人知道呢?”
“要是对方一开始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避开很多危险呢。”白善也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先生总说我们长大了,很多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也希望我们行事有分寸。我就总想,先生为什么这么聪明,明明我们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没问,怎么就都知道了?”
唐县令想也不想道:“因为阅历吧?”
白善和满宝就狠狠地点头,“不错,就是阅历呀,所以我们要剥夺他的阅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