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张家日子的确过得安稳,但毕竟是依附于人,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见他皱眉,庄先生便点到即止,转而道:“我还是那个意思,你不愿让纪安随我去京城,那不如送他去县学,再读几年书,去考算科,到时候你们父子二人果真不愿进县衙,再去张家也可以。”
他道:“你正当壮年,再做二三十年也没问题,何必急着把纪安带在身边历练呢?”
庄先生这样说,庄大郎总算是静下心来思索了,他踌躇道:“可纪安考不进县学……”
“我会想办法让他入学旁听的,不必忧心,该怎么学就怎么学。”庄先生道:“他学别的或许会差些,但算学上不差,他只要跟得上这个课程,学里的先生和学生都不会轻看他的。”
庄大郎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庄先生微微松了一口气,觉得要说服儿子比教几个孩子读上一个月的书还要难。
不过这也是个进步了。
庄先生说要送庄纪安进县学便真能送进去。
他回乡后经营多年,一开始的确还有人私下议论他的事,后来就不再有人提起了。
他在罗江县有朋友,绵州的朋友更多,不然当初也不能举荐白大郎去绵州的府学了。
庄先生回来后找过人,只要给一笔钱,便可以让庄纪安进县学旁听。
不过,他还是避着庄大郎把庄纪安叫进书房里叮嘱,“虽说可以进县学旁听,但最好还是自己考进去,你如今能力有限,但再学上一年,明年,不,当是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