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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郎简直心累得不行,他是不否认后一点儿的,但前一点儿,他要怎么告诉满宝,他们家以前也并不富有的。

为什么她总是认定他们家在他赌输之前很有钱呢?

“家里一开始种菜做豆腐,也没想过要在县城里买铺子,更没想到会把生意做到益州城和别的县镇去,”满宝道:“你一开始倒卖麦种,有想过以后会到京城来做药材的生意吗?”

“你把药材拉到京城来的时候有想过以后会做毛皮生意,还会去草原上贩牛和买药材吗?”

周四郎沉默。

满宝道:“就好比去年,你想过今年自己会做珍珠的生意吗?所以你今日也想不到将来你会做什么生意。”

周四郎就忍不住嘀咕道:“自然是什么生意赚钱就做什么生意了。”

见满宝瞪眼,怕她又提起什么金铜和盐铁,他连忙道:“自然是做我能碰到的生意了。将来我要是有能耐做盐铁生意了,你说我会把这赚钱的生意往外推吗?”

白善就皱了皱眉,他们前不久才讨论过经商之事,他看了眼被噎住的周满,便放下手中的书,从石凳上起身走过来,“四哥,我认为这世上的人分为四种,一种是只看得到方寸之间,眼前只有自己的脚,过一日是一日,有着最朴实的愿望。”

“这第二种是能看到一屋之内,会思会想,会为自己和家人考量将来,只是他们所知不多,因此那考量也不深。”

“这第三种嘛,就是能看到一县一府之间,会思考国家与百姓生计的。”

“而第四种就是古往今来的圣人了,所思所想便是整个天下,今日一句话,说不定能福及千年之后的人。”

周四郎想了想,竟然觉得他说的挺对,于是兴致勃勃的问,“那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周四哥是第一种。”